第24章 实地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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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出现的时候，方一凡已经出现在破庙之中。
这处破庙，正是前日，在山谷中杀死的那十二名湖匪的临时落脚点。
破庙显然破败已久，四处残垣断壁，潮湿阴冷。
方一凡找到庙后侧，一处干爽岩洞，才发现有人居住的痕迹。
岩洞不深，最里面藏着几口箱子，翻开来看时，倒有一些钱财。
不多，有一二百两。
方一凡便随手收了。
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之后，方一凡一转身又回到下界门前。
在地图中，方一凡先找到潘湖。
潘湖水面很大，而且湖区沟连的江河极多，林林总总，有上百条流。
从高空俯视，整个湖区，水网交织，把整个方圆七八百里的地方，都串联在了一起。
不熟悉这片水域的人，别说进去找人了，能找着回来的水路都不错了。
倒是与水浒中的梁山泊有些相似。
这么大的湖区，连通着四省，官兵来剿，则四散星逃，官兵一去，又死灰复燃。
水匪们，果然是占了地利的。
方一凡在地图中，不断放大湖区中一些较大的湖岛。
终于在一处山岛上，发现一处破败的山寨。
这里想必就是湖匪的老巢。
山寨虽破，却颇具规模，依山岛之势而建，山形耸峙，易守难攻。
此时山寨之中，还有官兵守卫。
想来这些官兵，便是胡总兵的手下，此时还没有撤走。
方一凡在山寨的上方，注视着整个山寨，看着官兵来回走动，一时之间，有种俯视苍生的错觉。
方一凡有心想试试，视角可以看到多么具体。
便把视角一直往下放。
放到极低时，视角竟然直接穿过屋顶的阻碍，进入到房子的内部。
很轻易的，方一凡就看到有几名军官，正坐在屋中饮酒谈笑。
那感觉非常的奇怪。
就好像自己就坐在屋中，看着众人聊天说话。
而所有人，都兴奋地说着话，却没有半点声音，也根本看不到自己。
像极了在梦中一般。
可偏偏，屋内的各种情形，又一目了然，并不是梦。
方一凡知道，这一切，是实时在发生的。
此时此刻，在潘湖的一座岛上，就正有几名军官，在喝酒谈笑。
方一凡一直都知道，三界印上有实时的地图可以查看。
也知道，点中地图中的任意地方，自己就可以到达那个地方。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过，地图还有这样的妙用。
这简直是监视，窥看，探查的最佳利器啊。
兴奋的窥看了几处地方之后，方一凡想到自己要干的事情。
就算三界印可以这么用，现在看来，他好像仍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缩小了地图，方一凡决定扩大查看的范围。
此时天色渐暗，三界印中呈现的画面，也开始变暗。
星星点点的火光，在地图中慢慢显现出来，格外吸引目光。
方一凡想了想，把视角转到各处山林中去寻找。
果然，在方一凡的寻找之下，在很多山间，都找到了火光。
细细查看之下，这些火光，竟然多半是匪人的聚居点。
大大小小，总有七八处之多。
人数何止数百。
有一处匪人，甚至猖狂到占村而居，村中的男人和孩子被杀光，女人被集中关了起来。
以现在方一凡的能力，这些匪人，抬手之间，便可以了结。
当看到匪人居然强占了山村时，方一凡便想点进去，清除掉这帮匪人。
可是，方一凡的手，在村子的上方，停留了良久。
始终没有点下去。
他可以杀这一次，
也可以杀下一次，
可是，他不能杀所有次！
天底下不平的事情，太多。
或者你可以这样去说：没看到，还则罢了，
看到了，且有能力管，却不管，这还是不是人？
但方一凡想的是：可以管，但不要通过这种方式去管。
真把自己当成老天爷了吗？
谁都知道，通过这种方式去处理，不过是以暴治暴，治标不治本。
你凭什么管？凭你的能力大过别人吗？
如果你觉得这样没问题，那么盗匪们，也是这么想的。
靠谁的拳头大，就随意处置，这不是好的方式。
新的不公平，新的恶，还是会源源不断的产生。
人性，永远不是通过别人强制杀死，而会改变的。
教化民众，健全制度，从根源上减少人性的恶，这才是根本。
就算是杀，也要教而后诛，也要光明正大的杀，要杀的有意义，要让民众得到警醒。
再退一万步来说，做这些事情，自己不需要付出代价吗？
三界印的使用，也需要消耗灵力的。
只做灵力消耗的事情，却不做灵力增长的事情，长此以往，何以为继？
从另一个层面去说，也应当知晓：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常年在河边走的人，很难保证不湿鞋。
当人们为了正义，使用不正当的方法时，自己也会滑入深渊，变成恶魔。
方一凡知道，自己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人，
虽然现在，机缘巧合之下，拥有了三界印。
可是，三界印在放大自己能力的同时，
也在放大自己心中的那只恶魔。
是人是鬼，有时候，就是一念之间。
所以，请原谅我的自私吧，方一凡默默地收回手指。
划开眼前的地图，方一凡把县衙给调了出来。
下一刻，方一凡从拐角出现，拦住了正要离衙的陈典史。
此时，已经华灯初上，陈典史原本也早已下衙归家。
只是，今天大家都在讨论学堂与孤老院的建造事宜，他自然也要跟着推敲打磨方案。
今天晚上，各房的文书，还有工科房的人，也都要连夜整理，明日就是县太爷给的最后时限，今天至少要出一个大体的方案才行。
有时候，陈典史也在感叹。
人的潜力，还真是无穷的。
大家手上，各自有一摊子的事情，把别的事情都放下，弄这个，已经不易。
这么齐心协力的去弄，这还是他当官以来，第一次碰见。
是啊，谁不想在县太爷面前出个头彩儿呢。
说不定，只要抓住一个小机会，以后就官运享通了呢。
再不用命，难道要等县太爷高升之后，再用命吗。
一辈子也许就是这么一次机会，通宵达旦又如何？
不过，陈典史还是被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县太爷给吓了一跳。
大老爷还真是神出鬼没。
该不会是大老爷一直在注意大伙的动静吧？
这是看着自己要走，所以才突然出现？
陈典史，突然之间，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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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破庙，正是前日，在山谷中杀死的那十二名湖匪的临时落脚点。
破庙显然破败已久，四处残垣断壁，潮湿阴冷。
方一凡找到庙后侧，一处干爽岩洞，才发现有人居住的痕迹。
岩洞不深，最里面藏着几口箱子，翻开来看时，倒有一些钱财。
不多，有一二百两。
方一凡便随手收了。
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之后，方一凡一转身又回到下界门前。
在地图中，方一凡先找到潘湖。
潘湖水面很大，而且湖区沟连的江河极多，林林总总，有上百条流。
从高空俯视，整个湖区，水网交织，把整个方圆七八百里的地方，都串联在了一起。
不熟悉这片水域的人，别说进去找人了，能找着回来的水路都不错了。
倒是与水浒中的梁山泊有些相似。
这么大的湖区，连通着四省，官兵来剿，则四散星逃，官兵一去，又死灰复燃。
水匪们，果然是占了地利的。
方一凡在地图中，不断放大湖区中一些较大的湖岛。
终于在一处山岛上，发现一处破败的山寨。
这里想必就是湖匪的老巢。
山寨虽破，却颇具规模，依山岛之势而建，山形耸峙，易守难攻。
此时山寨之中，还有官兵守卫。
想来这些官兵，便是胡总兵的手下，此时还没有撤走。
方一凡在山寨的上方，注视着整个山寨，看着官兵来回走动，一时之间，有种俯视苍生的错觉。
方一凡有心想试试，视角可以看到多么具体。
便把视角一直往下放。
放到极低时，视角竟然直接穿过屋顶的阻碍，进入到房子的内部。
很轻易的，方一凡就看到有几名军官，正坐在屋中饮酒谈笑。
那感觉非常的奇怪。
就好像自己就坐在屋中，看着众人聊天说话。
而所有人，都兴奋地说着话，却没有半点声音，也根本看不到自己。
像极了在梦中一般。
可偏偏，屋内的各种情形，又一目了然，并不是梦。
方一凡知道，这一切，是实时在发生的。
此时此刻，在潘湖的一座岛上，就正有几名军官，在喝酒谈笑。
方一凡一直都知道，三界印上有实时的地图可以查看。
也知道，点中地图中的任意地方，自己就可以到达那个地方。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过，地图还有这样的妙用。
这简直是监视，窥看，探查的最佳利器啊。
兴奋的窥看了几处地方之后，方一凡想到自己要干的事情。
就算三界印可以这么用，现在看来，他好像仍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缩小了地图，方一凡决定扩大查看的范围。
此时天色渐暗，三界印中呈现的画面，也开始变暗。
星星点点的火光，在地图中慢慢显现出来，格外吸引目光。
方一凡想了想，把视角转到各处山林中去寻找。
果然，在方一凡的寻找之下，在很多山间，都找到了火光。
细细查看之下，这些火光，竟然多半是匪人的聚居点。
大大小小，总有七八处之多。
人数何止数百。
有一处匪人，甚至猖狂到占村而居，村中的男人和孩子被杀光，女人被集中关了起来。
以现在方一凡的能力，这些匪人，抬手之间，便可以了结。
当看到匪人居然强占了山村时，方一凡便想点进去，清除掉这帮匪人。
可是，方一凡的手，在村子的上方，停留了良久。
始终没有点下去。
他可以杀这一次，
也可以杀下一次，
可是，他不能杀所有次！
天底下不平的事情，太多。
或者你可以这样去说：没看到，还则罢了，
看到了，且有能力管，却不管，这还是不是人？
但方一凡想的是：可以管，但不要通过这种方式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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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谁的拳头大，就随意处置，这不是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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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永远不是通过别人强制杀死，而会改变的。
教化民众，健全制度，从根源上减少人性的恶，这才是根本。
就算是杀，也要教而后诛，也要光明正大的杀，要杀的有意义，要让民众得到警醒。
再退一万步来说，做这些事情，自己不需要付出代价吗？
三界印的使用，也需要消耗灵力的。
只做灵力消耗的事情，却不做灵力增长的事情，长此以往，何以为继？
从另一个层面去说，也应当知晓：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常年在河边走的人，很难保证不湿鞋。
当人们为了正义，使用不正当的方法时，自己也会滑入深渊，变成恶魔。
方一凡知道，自己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人，
虽然现在，机缘巧合之下，拥有了三界印。
可是，三界印在放大自己能力的同时，
也在放大自己心中的那只恶魔。
是人是鬼，有时候，就是一念之间。
所以，请原谅我的自私吧，方一凡默默地收回手指。
划开眼前的地图，方一凡把县衙给调了出来。
下一刻，方一凡从拐角出现，拦住了正要离衙的陈典史。
此时，已经华灯初上，陈典史原本也早已下衙归家。
只是，今天大家都在讨论学堂与孤老院的建造事宜，他自然也要跟着推敲打磨方案。
今天晚上，各房的文书，还有工科房的人，也都要连夜整理，明日就是县太爷给的最后时限，今天至少要出一个大体的方案才行。
有时候，陈典史也在感叹。
人的潜力，还真是无穷的。
大家手上，各自有一摊子的事情，把别的事情都放下，弄这个，已经不易。
这么齐心协力的去弄，这还是他当官以来，第一次碰见。
是啊，谁不想在县太爷面前出个头彩儿呢。
说不定，只要抓住一个小机会，以后就官运享通了呢。
再不用命，难道要等县太爷高升之后，再用命吗。
一辈子也许就是这么一次机会，通宵达旦又如何？
不过，陈典史还是被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县太爷给吓了一跳。
大老爷还真是神出鬼没。
该不会是大老爷一直在注意大伙的动静吧？
这是看着自己要走，所以才突然出现？
陈典史，突然之间，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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