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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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荣春看金三水并没有示警，便也不敢乱动，
任由着捕快们的驱赶，来到院中。
一众伙计见当家的没动手，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都顺从地被赶到院中。
这伙人挤在院子当中，虽然看上去很茫然，可是方一凡却从他们眼中读出了警惕。
这群悍匪，个个强壮，手底下又带着人命，
一旦苗头不对，肯定拼命，届时难免就有死伤。
方一凡占着先机，当然不肯是这个结果。所以，他要温水煮青蛙。
不温不火地把这些人，给拿下。
李武见客栈中总共九人，都到齐了，便喝道：“都跪下回话！”
见官要跪，这是常理。
胡荣春也没迟疑，和众人一齐跪了。
胡荣春跪下后，问方一凡道：“
大老爷，不知唤小的们，可是什么地方，或有怠慢？”
方一凡斜斜地看了胡荣春一眼，冷冷地道：“你这‘山前客栈’开了也有些年头了，为何没见尔等，依照纳捐？”
胡荣春一愣，继而道：“
大老爷明鉴，小的们，每年都有纳捐，再不敢有所延误！”
方一凡眼一瞪道：“放屁，本老爷可没看见！”
胡荣春大急道：“大老爷，大老爷，
小的，小的确有上缴，
大人许是看错了，
小人店内还有纳结凭证，
小人这就取来与大人验看！”
方一凡眼一瞪，续而骂道：“
看个屁，交是没交，本县还能记错？
你这刁民，还敢冒言顶撞？
来人，都给本县绑了，绑了。”
那边丁春花也是急了，一边用胳膊肘顶胡荣春，
一边叫道：“大老爷息怒，大老爷息怒，
许是我们自己记错了，真的忘缴了。”
胡荣春被丁春花一顶，立时回过神来：这是当官的要找理由卡扣钱财呢。
于是胡荣春连忙接着丁春花的语气道：“
啊，对对对，是忘了，忘了。
每年五两，我们这就补，这就补
而且我们还认罚，认罚一百两！”
方一凡大怒道：“
本县看你们，就是蛇鼠两端；
一会说缴了，一会又说忘缴了。
现在却又来讨饶。
一百两？
一百两，你打发叫花子呢？
绑，给老子绑起来。”
说完，方一凡把目光扫向那些尚在观望的捕快。
一众捕快，哪里还敢迟疑，纷纷取了锁链，
一个个凶神恶煞地上前，把九人都绑了起来。
方一凡道：“气煞我也，给本县锁拿结实喽！”
胡荣春一时着急，却也没有办法。
一边受绑，一边还要让手下不要乱来，怕伙计们误事。
好不容易见自己这帮伙计也受缚了，
料想这位大老爷，只是借此恐吓，逼出更多钱财。
眼下，只能顺着这位大老爷的脾气，不断讨饶道：“
大老爷，小店小店本小利薄，又请着这么些伙计，
实在，实在是，力有不逮，三百两，小人认罚三百两。”
方一凡见把这伙人绑了个结实，心中着实松了一口气。
心里正高兴，兵不血刃，就拿下了这帮凶匪。
却不料耳边传来一声大喝。
“你这狗官，小爷忍你很久了。”
方一凡吓了一跳，转头看去。
便见钱伯君挺着一杆长枪，直直地就朝自己当胸扎来。
方一凡眼睛微眯，心中虽然讶异，可是却没多少惊慌。
倒是一帮护院也吓了一跳。
有护院惊叫出声道：“少爷不可！”
可是这些护院虽然惊叫出声，却没有办法阻拦钱伯君这一枪。
眼见着钱伯君枪尖都要扎着方一凡了，
方一凡又端坐不动，看似已经吓傻。
众人的心，不由都沉到了谷底。
说时迟，那时快。
‘嘭’地一声巨响，一把椅子，正砸在钱伯君的枪身上。
钱伯君只觉着枪头被砸的一偏，整个人的身体，也跟着失衡，要往前冲。
钱伯君武艺超群，应急反应很快，连忙枪尖下压，
枪头扎进土里，止住了失控之势。
却说那椅子正是吴碧玉应急之中，扯出来砸向长枪的。
在钱伯君骂出‘狗官’的那一刻，吴碧玉就已察觉不对。
她就坐在方一凡身侧，位置正好卡在钱伯君与方一凡之间。
事出突然，吴碧玉当然是手上抓到什么，便甩什么。
于是，直接就拉住椅子扶手，甩向钱伯君的枪身。
时间刚好，一举砸中，先解了燃眉之急。
这时见钱伯君勉强控制住了身形，吴碧玉哪敢放钱伯君再次出枪。
直接就冲了过去。
钱伯君只觉得眼前一花，一只脚就递了过来。
连忙想用手去撑开，却根本没有对方快。
‘卟’
很结实的一脚踹在钱伯君的胸口。
钱伯君只觉得喉头一苦，眼睛一黑，
手上失力，长枪落地，
他自己整个身体，都倒飞了出去。
先是撞在一名护院的身上，那护院接住，
却连退两步，又撞在另一名护院身上，
三人跌在了一处，才收住去势。
方一凡心道：这一脚，有点狠。
林龙刚才也吓了一跳，都已跑到半路了，
看到钱伯君被吴碧玉踢飞，也收住脚步，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刚才那一下，可是真险。
若不是吴碧玉就坐在方一凡身侧，
恐怕大老爷就被这小子扎了一个透心凉了。
这小子也太冒失了，这一动手，怎么就是杀招？
林龙皱着眉，看向钱伯君，心中不免怨恨。
方一凡自己倒是没有多少害怕，只是有点儿意外罢了。
他一心想着以最小的伤亡，拿下这伙贼人，
不得不安排一个，让对方不敢鱼死网破的借口。
没想到钱伯玉这小子，这么不经事，居然直接在现场跳反。
方一凡心道：这或许和自己此前的打压有关。
方一凡叹了叹气，也觉得自己是有一些孟浪。
钱曾城让这小子过来的意思，方一凡多少能猜到一二，无非是想让自己调教调教。
结果自己看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看都不对眼。
哎，自己这心性，还是得修炼啊。
方一凡看了看已经倒地的钱伯君，心道：自己这也算是逃过一劫吧。
幸好自己没让钱伯君这小子去绑人，不然，说不定还要坏事。
倒是这些捕快用起来趁手。
这些捕快们，心早就炼的心性冰冷。
他们才不管事情，是好是坏，是对是错呢，
只要不少他们的薪俸，时不时还有好处可捞，他们哪会管别人的死活？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捕快，心里都没有是非观念。
只不过，他们的是非观，与寻常百姓，是不同的。
至少，在官面上，他们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
一定要按照上官的吩咐来做，
不要随便就质疑大人物的决定。
有什么心思或计较，都塞进心里去，不要放到脸上来。
是非对错，过一段时间，再去想。也许会有不同的答案。
他们久与罪犯打交道，最不信的，就是表面。
因此，纵使他们觉着，自家的大老爷，不像是干那种鱼肉百姓的官，
但真动起手来绑人，他们下手可不含糊，根本不会去想大老爷是对是错。
对与错，那个东西，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下定论的。
他们只管当差，赚钱吃饭。
道理在他们这里，没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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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着捕快们的驱赶，来到院中。
一众伙计见当家的没动手，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都顺从地被赶到院中。
这伙人挤在院子当中，虽然看上去很茫然，可是方一凡却从他们眼中读出了警惕。
这群悍匪，个个强壮，手底下又带着人命，
一旦苗头不对，肯定拼命，届时难免就有死伤。
方一凡占着先机，当然不肯是这个结果。所以，他要温水煮青蛙。
不温不火地把这些人，给拿下。
李武见客栈中总共九人，都到齐了，便喝道：“都跪下回话！”
见官要跪，这是常理。
胡荣春也没迟疑，和众人一齐跪了。
胡荣春跪下后，问方一凡道：“
大老爷，不知唤小的们，可是什么地方，或有怠慢？”
方一凡斜斜地看了胡荣春一眼，冷冷地道：“你这‘山前客栈’开了也有些年头了，为何没见尔等，依照纳捐？”
胡荣春一愣，继而道：“
大老爷明鉴，小的们，每年都有纳捐，再不敢有所延误！”
方一凡眼一瞪道：“放屁，本老爷可没看见！”
胡荣春大急道：“大老爷，大老爷，
小的，小的确有上缴，
大人许是看错了，
小人店内还有纳结凭证，
小人这就取来与大人验看！”
方一凡眼一瞪，续而骂道：“
看个屁，交是没交，本县还能记错？
你这刁民，还敢冒言顶撞？
来人，都给本县绑了，绑了。”
那边丁春花也是急了，一边用胳膊肘顶胡荣春，
一边叫道：“大老爷息怒，大老爷息怒，
许是我们自己记错了，真的忘缴了。”
胡荣春被丁春花一顶，立时回过神来：这是当官的要找理由卡扣钱财呢。
于是胡荣春连忙接着丁春花的语气道：“
啊，对对对，是忘了，忘了。
每年五两，我们这就补，这就补
而且我们还认罚，认罚一百两！”
方一凡大怒道：“
本县看你们，就是蛇鼠两端；
一会说缴了，一会又说忘缴了。
现在却又来讨饶。
一百两？
一百两，你打发叫花子呢？
绑，给老子绑起来。”
说完，方一凡把目光扫向那些尚在观望的捕快。
一众捕快，哪里还敢迟疑，纷纷取了锁链，
一个个凶神恶煞地上前，把九人都绑了起来。
方一凡道：“气煞我也，给本县锁拿结实喽！”
胡荣春一时着急，却也没有办法。
一边受绑，一边还要让手下不要乱来，怕伙计们误事。
好不容易见自己这帮伙计也受缚了，
料想这位大老爷，只是借此恐吓，逼出更多钱财。
眼下，只能顺着这位大老爷的脾气，不断讨饶道：“
大老爷，小店小店本小利薄，又请着这么些伙计，
实在，实在是，力有不逮，三百两，小人认罚三百两。”
方一凡见把这伙人绑了个结实，心中着实松了一口气。
心里正高兴，兵不血刃，就拿下了这帮凶匪。
却不料耳边传来一声大喝。
“你这狗官，小爷忍你很久了。”
方一凡吓了一跳，转头看去。
便见钱伯君挺着一杆长枪，直直地就朝自己当胸扎来。
方一凡眼睛微眯，心中虽然讶异，可是却没多少惊慌。
倒是一帮护院也吓了一跳。
有护院惊叫出声道：“少爷不可！”
可是这些护院虽然惊叫出声，却没有办法阻拦钱伯君这一枪。
眼见着钱伯君枪尖都要扎着方一凡了，
方一凡又端坐不动，看似已经吓傻。
众人的心，不由都沉到了谷底。
说时迟，那时快。
‘嘭’地一声巨响，一把椅子，正砸在钱伯君的枪身上。
钱伯君只觉着枪头被砸的一偏，整个人的身体，也跟着失衡，要往前冲。
钱伯君武艺超群，应急反应很快，连忙枪尖下压，
枪头扎进土里，止住了失控之势。
却说那椅子正是吴碧玉应急之中，扯出来砸向长枪的。
在钱伯君骂出‘狗官’的那一刻，吴碧玉就已察觉不对。
她就坐在方一凡身侧，位置正好卡在钱伯君与方一凡之间。
事出突然，吴碧玉当然是手上抓到什么，便甩什么。
于是，直接就拉住椅子扶手，甩向钱伯君的枪身。
时间刚好，一举砸中，先解了燃眉之急。
这时见钱伯君勉强控制住了身形，吴碧玉哪敢放钱伯君再次出枪。
直接就冲了过去。
钱伯君只觉得眼前一花，一只脚就递了过来。
连忙想用手去撑开，却根本没有对方快。
‘卟’
很结实的一脚踹在钱伯君的胸口。
钱伯君只觉得喉头一苦，眼睛一黑，
手上失力，长枪落地，
他自己整个身体，都倒飞了出去。
先是撞在一名护院的身上，那护院接住，
却连退两步，又撞在另一名护院身上，
三人跌在了一处，才收住去势。
方一凡心道：这一脚，有点狠。
林龙刚才也吓了一跳，都已跑到半路了，
看到钱伯君被吴碧玉踢飞，也收住脚步，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刚才那一下，可是真险。
若不是吴碧玉就坐在方一凡身侧，
恐怕大老爷就被这小子扎了一个透心凉了。
这小子也太冒失了，这一动手，怎么就是杀招？
林龙皱着眉，看向钱伯君，心中不免怨恨。
方一凡自己倒是没有多少害怕，只是有点儿意外罢了。
他一心想着以最小的伤亡，拿下这伙贼人，
不得不安排一个，让对方不敢鱼死网破的借口。
没想到钱伯玉这小子，这么不经事，居然直接在现场跳反。
方一凡心道：这或许和自己此前的打压有关。
方一凡叹了叹气，也觉得自己是有一些孟浪。
钱曾城让这小子过来的意思，方一凡多少能猜到一二，无非是想让自己调教调教。
结果自己看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看都不对眼。
哎，自己这心性，还是得修炼啊。
方一凡看了看已经倒地的钱伯君，心道：自己这也算是逃过一劫吧。
幸好自己没让钱伯君这小子去绑人，不然，说不定还要坏事。
倒是这些捕快用起来趁手。
这些捕快们，心早就炼的心性冰冷。
他们才不管事情，是好是坏，是对是错呢，
只要不少他们的薪俸，时不时还有好处可捞，他们哪会管别人的死活？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捕快，心里都没有是非观念。
只不过，他们的是非观，与寻常百姓，是不同的。
至少，在官面上，他们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
一定要按照上官的吩咐来做，
不要随便就质疑大人物的决定。
有什么心思或计较，都塞进心里去，不要放到脸上来。
是非对错，过一段时间，再去想。也许会有不同的答案。
他们久与罪犯打交道，最不信的，就是表面。
因此，纵使他们觉着，自家的大老爷，不像是干那种鱼肉百姓的官，
但真动起手来绑人，他们下手可不含糊，根本不会去想大老爷是对是错。
对与错，那个东西，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下定论的。
他们只管当差，赚钱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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