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罪恶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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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一直持续到凌晨。
结果，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
这伙人不仅心狠，而且还异常的警觉。
稍有不可控的情况，他们宁愿放过，也不肯动手。
一旦动手，必然会干净利落，绝不留活口。
他们动手的手法，也很简单，
就是能把人弄醉，就尽量先弄醉。
有喝酒的，酒里会下药。
不喝酒的，茶水里也会放药。
药也不会放很多，只会让人迷糊，以为头晕。
他们还有迷烟做后手。
要收拾的人，都会事先安排在指定的房中。
房中皆有事先布好的小孔，可以透出迷烟。
把人彻底迷晕之后，往往是直接杀人取财，
然后抛尸到柴房之中。
指定的几处客房离后院很近，
而且相对安静，不会弄出很多动静。
当然，也有他们不会直接杀死人的情况。
往往留活口的时候，都是因为，客人是女子。
看到有漂亮的女子住店，他们往往也会图色。
女子的家人直接杀了。
女子便囚在地窖中，供他们淫乐。
这些女子最终也没能活下来，
有些是忍受不了凌辱，寻机自我了断的。
有些女子是直接被折磨至死的。
这伙人，心态已然扭曲，折磨人，才会给他们带来异样的快感。
总之，越往下审，陈平越是怒火冲天，恨不能把这伙人，直接碎尸万段了事。
凌晨，陈平一一核对了账簿入账数与案件数。
发现，案件数远超入账数。
想起，这些人，有时并不图财，也伤人命。
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放下手里案宗，陈平长吁了一口气。
一夜的审理，陈平虽感疲惫，却无半点睡意。
缓缓的走到院中，看着将要变亮的夜空，陈平不免有些意难平。
这件案子，注定是要惊动朝廷的。
大老爷大功一件，肯定是没跑的。
说不定，凭此一案，往上升上一级，都有可能。
自己呢？
这伙人在吴县待了近六年，自己却一无所觉。
连他们手都伸到县衙里去了，自己也全无知晓。
就这两点，估计藩台衙门，不会放过自己。
如果真因为这件事，把自己的官给撤了，
陈平也不会觉得很亏。
反而，还会有些释然。
因为，这或许可以，让他的负疚感，减轻一些。
这些在坑里的冤魂，说不定就不会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早抓住这帮人。
此时此刻，
陈平在心里，是否定自己的。
自己，是不是真得适合做一县的典史。
这个匪窝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犯案近六年。
那其他是不是还有类似的匪窝，直到现在，自己也没有发现呢？
或许，我应该辞去典史之职，让更有能力的人，来坐这个位置。
“审完了？”
陈典史听出是大老爷的声音，连忙拭去眼中的泪水。
转过身来行礼。
方一凡看了看陈平，没有再问，只是静静地等着陈平回话。
他刚才早起锻炼，便看到陈平站在院中，长吁短叹，
再一看前边酒楼里，还是灯火通明，时不时还有惨叫声发出来，
便知陈平一夜没睡，连夜审讯犯人。
而且，看样子，审讯的结果，让陈典史，嗟叹不已。
陈平平静地道：“
禀大老爷，审的差不多了，这伙人，自知死罪难逃，
所以稍一动刑，就交待了。
或有不老实的，几个人的口供一印证，
又有账簿佐证，就再也瞒不住的。
只是天长日久，有些案子，这伙人自己都不记得了。”
方一凡看陈平脸色凝重，便道：“走，去看看！”
酒楼的账房，库房，雅间，
都变成了审讯房。
方一凡看了几间，发现审讯基本上都结束了，
里头的犯人，大多都被打得不成人形。
陈平怕方一凡对审讯手段有疑异，连忙道：“
大家都去看了那处‘藏尸坑’，
然后情绪就激动了些，
下起手来，便没有了轻重。”
方一凡也大约估摸到了，便道：“口供在哪里？”
陈平便领着方一凡来到一楼柜台，把整理好的口供给方一凡查看。
因为没有文书，都是一帮武夫在录口供，
所以口供相对而言，比较零乱，字迹也不工整。
好在，记载还算完备。
方一凡凑到灯下，详细查看。
一张口供上写到：
‘那日，母子两人投店，庆州人，
儿子定了亲在善县，要去善县完亲，
带了二百两的现银在身边。
为省钱，母子只用了一间客房。
夜饭后，房里叫茶。
王七便在茶里投了药，
见两人都喝了，便为了省事，
没有再投迷烟，
直接进去掏财，
先一刀结果了那儿子，
又迫不及待的要与那妇人行欢。
那妇人半睡半醒，被王七一阵乱入，给弄醒了，
便是喊叫扭打，差点引起麻烦。
牛三力大，爬进去，和王七一起，才制住了那女人。
那妇人半老徐娘，绑到地窖后，便囚在地窖中，
众人轮番索要，耍了一日，
一个没防备，妇人一头撞在桌角，昏死过去。
众人见是一脸的血污，也懒的收拾，便直接丢在了坑里。’
方一凡面色铁青，没有言语，
翻过几张口供，又见其中一张写道：
‘冬日里，将将下雪，
来了一对夫妻，怀里还包着个孩子，一岁大点。
天冷，那孩子总哭，说是去吴县投亲，
夫妻也是无钱，饶了间偏一点下房。
掌柜的见两人无钱，本不想动手。
牛三见了女子就走不动道，
虽然那女子病秧秧的，但皮肤雪白，看着有些惹眼。
加上天气不好，大家又不能进城去耍，便要动手。
半夜里，进去，把男的杀了，直接在房里把女人入了一回。
移到地窖中时，牛三又是兴起，
那女子却醒了，却是性子烈，便要寻死。
牛三以孩子相胁，逼那女子就范。
那女子想孩子活命，不得已，只得曲意周全，
大家都耍弄的开心。
过了大半个月，那孩子或是受了惊吓，
一个劲的，哭个不停，牛三一时狂躁，
直接把那孩子甩在墙上，当女人的面给摔死了。
那女人当天就臆症了，抱着孩子又是哭，又是笑。
还神神叨叨的，净说些胡话。
我们嫌她不干净，也不愿动手杀她，也就直接丢到坑里头去了。’
“啪！”
方一凡脸色惨白，一把掌拍在了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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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
这伙人不仅心狠，而且还异常的警觉。
稍有不可控的情况，他们宁愿放过，也不肯动手。
一旦动手，必然会干净利落，绝不留活口。
他们动手的手法，也很简单，
就是能把人弄醉，就尽量先弄醉。
有喝酒的，酒里会下药。
不喝酒的，茶水里也会放药。
药也不会放很多，只会让人迷糊，以为头晕。
他们还有迷烟做后手。
要收拾的人，都会事先安排在指定的房中。
房中皆有事先布好的小孔，可以透出迷烟。
把人彻底迷晕之后，往往是直接杀人取财，
然后抛尸到柴房之中。
指定的几处客房离后院很近，
而且相对安静，不会弄出很多动静。
当然，也有他们不会直接杀死人的情况。
往往留活口的时候，都是因为，客人是女子。
看到有漂亮的女子住店，他们往往也会图色。
女子的家人直接杀了。
女子便囚在地窖中，供他们淫乐。
这些女子最终也没能活下来，
有些是忍受不了凌辱，寻机自我了断的。
有些女子是直接被折磨至死的。
这伙人，心态已然扭曲，折磨人，才会给他们带来异样的快感。
总之，越往下审，陈平越是怒火冲天，恨不能把这伙人，直接碎尸万段了事。
凌晨，陈平一一核对了账簿入账数与案件数。
发现，案件数远超入账数。
想起，这些人，有时并不图财，也伤人命。
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放下手里案宗，陈平长吁了一口气。
一夜的审理，陈平虽感疲惫，却无半点睡意。
缓缓的走到院中，看着将要变亮的夜空，陈平不免有些意难平。
这件案子，注定是要惊动朝廷的。
大老爷大功一件，肯定是没跑的。
说不定，凭此一案，往上升上一级，都有可能。
自己呢？
这伙人在吴县待了近六年，自己却一无所觉。
连他们手都伸到县衙里去了，自己也全无知晓。
就这两点，估计藩台衙门，不会放过自己。
如果真因为这件事，把自己的官给撤了，
陈平也不会觉得很亏。
反而，还会有些释然。
因为，这或许可以，让他的负疚感，减轻一些。
这些在坑里的冤魂，说不定就不会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早抓住这帮人。
此时此刻，
陈平在心里，是否定自己的。
自己，是不是真得适合做一县的典史。
这个匪窝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犯案近六年。
那其他是不是还有类似的匪窝，直到现在，自己也没有发现呢？
或许，我应该辞去典史之职，让更有能力的人，来坐这个位置。
“审完了？”
陈典史听出是大老爷的声音，连忙拭去眼中的泪水。
转过身来行礼。
方一凡看了看陈平，没有再问，只是静静地等着陈平回话。
他刚才早起锻炼，便看到陈平站在院中，长吁短叹，
再一看前边酒楼里，还是灯火通明，时不时还有惨叫声发出来，
便知陈平一夜没睡，连夜审讯犯人。
而且，看样子，审讯的结果，让陈典史，嗟叹不已。
陈平平静地道：“
禀大老爷，审的差不多了，这伙人，自知死罪难逃，
所以稍一动刑，就交待了。
或有不老实的，几个人的口供一印证，
又有账簿佐证，就再也瞒不住的。
只是天长日久，有些案子，这伙人自己都不记得了。”
方一凡看陈平脸色凝重，便道：“走，去看看！”
酒楼的账房，库房，雅间，
都变成了审讯房。
方一凡看了几间，发现审讯基本上都结束了，
里头的犯人，大多都被打得不成人形。
陈平怕方一凡对审讯手段有疑异，连忙道：“
大家都去看了那处‘藏尸坑’，
然后情绪就激动了些，
下起手来，便没有了轻重。”
方一凡也大约估摸到了，便道：“口供在哪里？”
陈平便领着方一凡来到一楼柜台，把整理好的口供给方一凡查看。
因为没有文书，都是一帮武夫在录口供，
所以口供相对而言，比较零乱，字迹也不工整。
好在，记载还算完备。
方一凡凑到灯下，详细查看。
一张口供上写到：
‘那日，母子两人投店，庆州人，
儿子定了亲在善县，要去善县完亲，
带了二百两的现银在身边。
为省钱，母子只用了一间客房。
夜饭后，房里叫茶。
王七便在茶里投了药，
见两人都喝了，便为了省事，
没有再投迷烟，
直接进去掏财，
先一刀结果了那儿子，
又迫不及待的要与那妇人行欢。
那妇人半睡半醒，被王七一阵乱入，给弄醒了，
便是喊叫扭打，差点引起麻烦。
牛三力大，爬进去，和王七一起，才制住了那女人。
那妇人半老徐娘，绑到地窖后，便囚在地窖中，
众人轮番索要，耍了一日，
一个没防备，妇人一头撞在桌角，昏死过去。
众人见是一脸的血污，也懒的收拾，便直接丢在了坑里。’
方一凡面色铁青，没有言语，
翻过几张口供，又见其中一张写道：
‘冬日里，将将下雪，
来了一对夫妻，怀里还包着个孩子，一岁大点。
天冷，那孩子总哭，说是去吴县投亲，
夫妻也是无钱，饶了间偏一点下房。
掌柜的见两人无钱，本不想动手。
牛三见了女子就走不动道，
虽然那女子病秧秧的，但皮肤雪白，看着有些惹眼。
加上天气不好，大家又不能进城去耍，便要动手。
半夜里，进去，把男的杀了，直接在房里把女人入了一回。
移到地窖中时，牛三又是兴起，
那女子却醒了，却是性子烈，便要寻死。
牛三以孩子相胁，逼那女子就范。
那女子想孩子活命，不得已，只得曲意周全，
大家都耍弄的开心。
过了大半个月，那孩子或是受了惊吓，
一个劲的，哭个不停，牛三一时狂躁，
直接把那孩子甩在墙上，当女人的面给摔死了。
那女人当天就臆症了，抱着孩子又是哭，又是笑。
还神神叨叨的，净说些胡话。
我们嫌她不干净，也不愿动手杀她，也就直接丢到坑里头去了。’
“啪！”
方一凡脸色惨白，一把掌拍在了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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