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办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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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话已毕，一众属官依例行事。
方一凡把县丞范思忠、主簿洪守成、典史陈平、教谕马兴波、文书王喜，留下议事。
这几个人，就算是县衙中的头面人物。
方一凡昨日夸下了海口，怎么着，也要把事情给布置下去。
不然他一个人再强，又哪能成事？
眼前的这几个人，就是他主政吴县的第一步。
是不是站在自己这一边，还是他们自己有什么小心思？
方一凡不想等，他今天就要见分晓。
众人重新落坐，门子便倒来了茶水。
方一凡缓缓喝了一口，轻咳一声，开始给今天的会议定调子。
“诸位。现在，咱们算是关起门来，打商量。
刚才，本县也说了，
先前县里怎么做事，你们先依着旧例来。
本县只有一点，但凡是让百姓有怨言的事情，不要干。
有谁要干，在本县这里，第一个就过不去。
这是总原则。
谁要是拿老百姓开玩笑，
那就是在跟本县放对，
就是在拿你们自己的职位，
甚至是拿你们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这一点，诸位一定要切记切记。
别看本县年纪轻。
本县眼里，可容不得半点沙子。
昨日之事，诸位也有耳闻。
现在，
一个是开孤老院；一个是免费县学；
两个事情，是本县接下来的重中之重。
这两件事，要集全县之力来办，
怎么办，你们说说看！”
方一凡说完之后，便把身子往后一靠，不再说话。
几人面面相觑，心中不免犯难。
吴县的经济不错不假，可是公账上的钱，每一笔，都是有数的。
这里花多了，另一边就必然得少花。
从公账上贪污都不容易，还想从账上挪钱办事，那更难了。
这钱，总不可能凭空变出来吧。
总归是要在一个地方去生发。
退一万步说，今年的开支，都是去年年底议定的。
所以，今年要办的事情，也基本上都定了。
一定要在今年新增这么大件花钱的事情，
那就得另外找钱。
这钱要从哪里找？
所以，大家都在心里犯的嘀咕。
用钱要从主簿手里过，洪主簿沉吟了一会才开口道：“
大人！县中大小开销，皆有定数。
去年的预算中，倒也留了一些预备，总数不过三百余两。
可仅孤老院这一项，
卑职初略估算，光赁租房屋，每日饭食，汤药人工，
也不止三四千两。
本县中，到底有多少孤老。
目下还没有计算，若是多了，三四千两可能都打不住。
再加上免费县学，两件事情，拿出一万两来，
都不知能否办得下来。
恐怕，县中的收入，不足支用。”
方一凡看了看洪守成，脸色平静，无喜无怒。
洪守成这一番话无非就两个字：没钱。
众人从方一凡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便各自寻思，自己该如何发言。
陈典史反正没有利害关系，于是直言道：“
这是好事。县里要怎么干，我陈平绝对支持。
实在没钱，咱们就省着点花不就得了！
再不行，让乡绅富豪们支持一点。
一万两，凑呗。”
方一凡仍然眯着眼，脸色古井不波，不发一言。
免费县学，这事与教谕密切相关，因此马兴波不得不发言。
按说，把县学免费，广大教化，于他而言是天大的喜事。
这意味着很多事情要经他的手。
这可就是权利啊。
可是，这没有先例啊。
阻力可不仅仅是钱上头，
这是’敢为天下先‘啊。
谁头铁，敢为天下先？
吴县若是免费了学，你让隔壁的善县，宿县怎么办？
和一个人对抗易，和一群人对抗难啊。
最后，很大的可能，就会把事情做成虎头蛇尾，草草收场。
倒霉的是谁？
还得是自己个教谕倒霉，要跟着收拾烂摊子。
可是，他自来胆小，这些话，他不敢说。
于是马兴波道：“免费县学，利国利民。职下必然全力以赴。”
文书王喜把自己当成一个小透明了，打定主意，一言不发。
拿出一副，县太爷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的架式。
范思忠范县丞做为知县的二把手，他在吴县他呆了有四年多了。
可以说，在这些人里头，他威望最重。
范思忠轻咳一声开口道：“
大人，此两件事，皆是好事，也是大事。
不仅应当办，还要办好，办扎实。
钱不够，咱们就想办法凑。
现在账上有三百两余钱，
那就先紧着这三百两来用。
规模先小一点，先做起来。
年底，咱们再议一议，看哪些开支可以省的，就省省。
争取明年，腾出更多的钱来，
大人以为意下如何？”
方一凡听范思忠说完，心里给了一个总结：应付。
好嘛，两个主官，一个没钱，一个应付应付，做给老百姓看看就得了。
这还怎么做大事？
老子好不容易来这一回，你就让我这么玩？
老子丢不丢脸？
我这还指望着，做出点成绩，
让全县的百姓都给夸夸，再赚一波灵力。
好家伙，你们这是要拆我的台啊。
老子今天就要让人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历害。
方一凡猛地一睁眼，坐直身体。
众人也俱是一紧，目光注视着方一凡。
方一凡轻泯一口茶之后，先压住自己的心气。
你可以心里很火，但发出来，就是不成熟。
在社会上办事，你要把别人说的没脾气，这才叫本事。
谁要是先动了气，那谁就输了。
方一凡理了一下思绪，这才缓缓开腔。
“刚才听了诸位同僚的话，
说实话，很高兴。
因为，大家话里话外，都在表达一个意思。
那就是：认同。
大家都认为，这两件事情，是好事，是大事，
是值得做的，并且应该做好的事情。
这就很好。
咱们还没有开始做之前，就有了这样的共识。
那这个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
那接下来就要具体来谈谈，事情要怎么做。
本县呢，先提一个，个人的想法，
大家可以参详参详。”
方一凡从椅子里站起来，走到堂中。
继而朗声道：“
说了是举全县之力来做，当大事来做，那咱们就不能小打小闹。
孤老院和学堂，不要租房子。
太小家子气。
直接重新规划，盖新的。
你们把下属们都找来商议，在哪盖？怎么盖？盖多大？
回去翻翻档案，去看一看。
县城哪里有空地，
没有地，那就是买。
一个原则就是：不要太偏，不要太小。
孤老院和学生校舍可以盖在一处。
又尊老，又爱幼，这很合宜。
全县人口的资料洪主簿那里有。
全县有多少老无所依的孤老，
全县又有多少适龄的孩童，
都要排查。
洪主簿受累，领着众人，把人数统计出来。
用地，我估摸着有二十亩地，应该够用。
不够再加。
校舍建成，第一批，咱们就要免费招收一千名学子进学；
这个只是基础，往后，还要加学生。
加到什么时候为止？
我看，最好要到，所有能上学的人，都有学可上为止。
一千名学生，要怎么分班，要配多少先生，
又要多少校舍，以及配套，这些都要拿个具体的章程。
孤老院也是这个思路，起码要按五百人的规模去建。
里头要配医馆，配健身馆，配活动室，各种生活设施也要齐备。
现在时间很紧。
争取咱们在明年开春的时候，就把各项工作全都准备好。
这里头，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我们今天，就先组成一个工作小组，
咱们几个，把事情给分分工。
范县丞，你资历比我老，情况比我熟，你就掌个总。
哎，不要急着说话，
大家都有分工，我先分，分完了，你们再讨论。
范县丞你掌总，今明两天，你带着大家去商议。
就按我刚才提的几个标准。
明年开春，一千个学生，五百个孤老，新校舍。
校舍怎么建，在哪儿建？先生怎么请？
你们把要做的工作都理一理，
到时候，咱们再把工作一项一项的排下去。
然后按步就班地来。
这是工作事项这一块。
另一块，就是钱。
做事嘛，总归是要花钱的。
做好这两件情，要花多少钱？
今天咱们就要先有一个初步的汇总出来。
买地要多少钱？
请工匠盖房子要多少钱？
工期很赶，可能要多请工匠，又要花多少钱？
房子盖好后，还要买学习用具，桌椅板凳，这个要多少钱？
请先生教书要多少钱？
这里头要分类，哪些是一次性的？
哪些又是每个月都要固定开支的？
这个要先出来。
我先来做个假设。
假如说，这所有的事情，全做好，要花十万两。
有了这个数字，我们再想办法找钱。
钱从哪里来？
范主簿要把今年县里开支预算簿，拿来我看。
有些不必要的开支，能不开支，就不要开支。
当然，这不是说要减大家的福利，
这个下来，我们再合计。
省下来的开支，必竟还是有限的。
大头，还是要另外想办法。
这一块，我是这么想的。
咱们搞摊派。
不要误会。
这个摊派，不是要往老百姓的头上去摊派。
而是往我们自己头上去摊派。
我不管大家是去化缘也好，去劫富济贫也好，每个人，都有任务。
为什么要把任务摊到大家的头上？
因为，只有大家参与了，才会好好想法子，用好这个钱。
这个钱，是大家化缘化来的钱。
谁要敢挪用，敢贪没，那就是和大家为敌。
所以都要有任务。
具体怎么摊？
我这里给个章程。
就比如说，现在还缺十万两。
咱们五个人，我去找7万两来。范县丞找1万，洪主簿找1万，陈典史找5千，马教谕找3千，王文书找2千。
加在一起，哎，有十万两。
若是缺二十万两，也还是这个比例。
咱们按这个比例分派，然后各自去凑钱。
总之，刚才那句，举全县之力办大事，不是说笑的。
好吧。我就说这些。你们看，要怎么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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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人，就算是县衙中的头面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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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他一个人再强，又哪能成事？
眼前的这几个人，就是他主政吴县的第一步。
是不是站在自己这一边，还是他们自己有什么小心思？
方一凡不想等，他今天就要见分晓。
众人重新落坐，门子便倒来了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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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现在，咱们算是关起门来，打商量。
刚才，本县也说了，
先前县里怎么做事，你们先依着旧例来。
本县只有一点，但凡是让百姓有怨言的事情，不要干。
有谁要干，在本县这里，第一个就过不去。
这是总原则。
谁要是拿老百姓开玩笑，
那就是在跟本县放对，
就是在拿你们自己的职位，
甚至是拿你们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这一点，诸位一定要切记切记。
别看本县年纪轻。
本县眼里，可容不得半点沙子。
昨日之事，诸位也有耳闻。
现在，
一个是开孤老院；一个是免费县学；
两个事情，是本县接下来的重中之重。
这两件事，要集全县之力来办，
怎么办，你们说说看！”
方一凡说完之后，便把身子往后一靠，不再说话。
几人面面相觑，心中不免犯难。
吴县的经济不错不假，可是公账上的钱，每一笔，都是有数的。
这里花多了，另一边就必然得少花。
从公账上贪污都不容易，还想从账上挪钱办事，那更难了。
这钱，总不可能凭空变出来吧。
总归是要在一个地方去生发。
退一万步说，今年的开支，都是去年年底议定的。
所以，今年要办的事情，也基本上都定了。
一定要在今年新增这么大件花钱的事情，
那就得另外找钱。
这钱要从哪里找？
所以，大家都在心里犯的嘀咕。
用钱要从主簿手里过，洪主簿沉吟了一会才开口道：“
大人！县中大小开销，皆有定数。
去年的预算中，倒也留了一些预备，总数不过三百余两。
可仅孤老院这一项，
卑职初略估算，光赁租房屋，每日饭食，汤药人工，
也不止三四千两。
本县中，到底有多少孤老。
目下还没有计算，若是多了，三四千两可能都打不住。
再加上免费县学，两件事情，拿出一万两来，
都不知能否办得下来。
恐怕，县中的收入，不足支用。”
方一凡看了看洪守成，脸色平静，无喜无怒。
洪守成这一番话无非就两个字：没钱。
众人从方一凡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便各自寻思，自己该如何发言。
陈典史反正没有利害关系，于是直言道：“
这是好事。县里要怎么干，我陈平绝对支持。
实在没钱，咱们就省着点花不就得了！
再不行，让乡绅富豪们支持一点。
一万两，凑呗。”
方一凡仍然眯着眼，脸色古井不波，不发一言。
免费县学，这事与教谕密切相关，因此马兴波不得不发言。
按说，把县学免费，广大教化，于他而言是天大的喜事。
这意味着很多事情要经他的手。
这可就是权利啊。
可是，这没有先例啊。
阻力可不仅仅是钱上头，
这是’敢为天下先‘啊。
谁头铁，敢为天下先？
吴县若是免费了学，你让隔壁的善县，宿县怎么办？
和一个人对抗易，和一群人对抗难啊。
最后，很大的可能，就会把事情做成虎头蛇尾，草草收场。
倒霉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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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自来胆小，这些话，他不敢说。
于是马兴波道：“免费县学，利国利民。职下必然全力以赴。”
文书王喜把自己当成一个小透明了，打定主意，一言不发。
拿出一副，县太爷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的架式。
范思忠范县丞做为知县的二把手，他在吴县他呆了有四年多了。
可以说，在这些人里头，他威望最重。
范思忠轻咳一声开口道：“
大人，此两件事，皆是好事，也是大事。
不仅应当办，还要办好，办扎实。
钱不够，咱们就想办法凑。
现在账上有三百两余钱，
那就先紧着这三百两来用。
规模先小一点，先做起来。
年底，咱们再议一议，看哪些开支可以省的，就省省。
争取明年，腾出更多的钱来，
大人以为意下如何？”
方一凡听范思忠说完，心里给了一个总结：应付。
好嘛，两个主官，一个没钱，一个应付应付，做给老百姓看看就得了。
这还怎么做大事？
老子好不容易来这一回，你就让我这么玩？
老子丢不丢脸？
我这还指望着，做出点成绩，
让全县的百姓都给夸夸，再赚一波灵力。
好家伙，你们这是要拆我的台啊。
老子今天就要让人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历害。
方一凡猛地一睁眼，坐直身体。
众人也俱是一紧，目光注视着方一凡。
方一凡轻泯一口茶之后，先压住自己的心气。
你可以心里很火，但发出来，就是不成熟。
在社会上办事，你要把别人说的没脾气，这才叫本事。
谁要是先动了气，那谁就输了。
方一凡理了一下思绪，这才缓缓开腔。
“刚才听了诸位同僚的话，
说实话，很高兴。
因为，大家话里话外，都在表达一个意思。
那就是：认同。
大家都认为，这两件事情，是好事，是大事，
是值得做的，并且应该做好的事情。
这就很好。
咱们还没有开始做之前，就有了这样的共识。
那这个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
那接下来就要具体来谈谈，事情要怎么做。
本县呢，先提一个，个人的想法，
大家可以参详参详。”
方一凡从椅子里站起来，走到堂中。
继而朗声道：“
说了是举全县之力来做，当大事来做，那咱们就不能小打小闹。
孤老院和学堂，不要租房子。
太小家子气。
直接重新规划，盖新的。
你们把下属们都找来商议，在哪盖？怎么盖？盖多大？
回去翻翻档案，去看一看。
县城哪里有空地，
没有地，那就是买。
一个原则就是：不要太偏，不要太小。
孤老院和学生校舍可以盖在一处。
又尊老，又爱幼，这很合宜。
全县人口的资料洪主簿那里有。
全县有多少老无所依的孤老，
全县又有多少适龄的孩童，
都要排查。
洪主簿受累，领着众人，把人数统计出来。
用地，我估摸着有二十亩地，应该够用。
不够再加。
校舍建成，第一批，咱们就要免费招收一千名学子进学；
这个只是基础，往后，还要加学生。
加到什么时候为止？
我看，最好要到，所有能上学的人，都有学可上为止。
一千名学生，要怎么分班，要配多少先生，
又要多少校舍，以及配套，这些都要拿个具体的章程。
孤老院也是这个思路，起码要按五百人的规模去建。
里头要配医馆，配健身馆，配活动室，各种生活设施也要齐备。
现在时间很紧。
争取咱们在明年开春的时候，就把各项工作全都准备好。
这里头，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我们今天，就先组成一个工作小组，
咱们几个，把事情给分分工。
范县丞，你资历比我老，情况比我熟，你就掌个总。
哎，不要急着说话，
大家都有分工，我先分，分完了，你们再讨论。
范县丞你掌总，今明两天，你带着大家去商议。
就按我刚才提的几个标准。
明年开春，一千个学生，五百个孤老，新校舍。
校舍怎么建，在哪儿建？先生怎么请？
你们把要做的工作都理一理，
到时候，咱们再把工作一项一项的排下去。
然后按步就班地来。
这是工作事项这一块。
另一块，就是钱。
做事嘛，总归是要花钱的。
做好这两件情，要花多少钱？
今天咱们就要先有一个初步的汇总出来。
买地要多少钱？
请工匠盖房子要多少钱？
工期很赶，可能要多请工匠，又要花多少钱？
房子盖好后，还要买学习用具，桌椅板凳，这个要多少钱？
请先生教书要多少钱？
这里头要分类，哪些是一次性的？
哪些又是每个月都要固定开支的？
这个要先出来。
我先来做个假设。
假如说，这所有的事情，全做好，要花十万两。
有了这个数字，我们再想办法找钱。
钱从哪里来？
范主簿要把今年县里开支预算簿，拿来我看。
有些不必要的开支，能不开支，就不要开支。
当然，这不是说要减大家的福利，
这个下来，我们再合计。
省下来的开支，必竟还是有限的。
大头，还是要另外想办法。
这一块，我是这么想的。
咱们搞摊派。
不要误会。
这个摊派，不是要往老百姓的头上去摊派。
而是往我们自己头上去摊派。
我不管大家是去化缘也好，去劫富济贫也好，每个人，都有任务。
为什么要把任务摊到大家的头上？
因为，只有大家参与了，才会好好想法子，用好这个钱。
这个钱，是大家化缘化来的钱。
谁要敢挪用，敢贪没，那就是和大家为敌。
所以都要有任务。
具体怎么摊？
我这里给个章程。
就比如说，现在还缺十万两。
咱们五个人，我去找7万两来。范县丞找1万，洪主簿找1万，陈典史找5千，马教谕找3千，王文书找2千。
加在一起，哎，有十万两。
若是缺二十万两，也还是这个比例。
咱们按这个比例分派，然后各自去凑钱。
总之，刚才那句，举全县之力办大事，不是说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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