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堂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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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
本老爷，气势拉到了满分，还指望收获一波民望，你给我整这一出？
为了一只鹅！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击鼓鸣冤，不是应该有天大的冤案才对吗？
本官是对击鼓鸣冤有什么误解吗？
就算不弄个那种惊天奇案，至少也要杀个人，抢个钱什么的，才算像点样子嘛。
就为了一只鹅，还让自己整出这么大的动静，算怎么回事情？
不是，这鹅，是可以上堂的吗？
方一凡把目光扫向堂下的众衙役。
只见衙役一个个，目不斜视，无比认真；
方一凡又把目光扫向做笔录的文书。
只见两文书正奋笔疾书，记录供词。
方一凡再把目光看向栏外的百姓。
只见百姓们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
好吧。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县太爷就应该审这样的案子是吧？
方一凡搓了搓脸，有点后悔。
他后悔，不该不听陈典史的话。
人家陈典史已经委婉地提醒过了：可以先让吏员来接案，或者让苦主先投了诉状，再依情况，要不要开堂审案。
自己倒好，一口就回绝了。
其实自己也是好意：怕下面的人，瞒着自己，压着案子不报，吃拿卡要。
可是，如果真要天天审这样的案子，自己还要不要活了？
“啪！”惊堂木一拍。
方一凡是真火了。
并不是对两人无视公堂而火，而是对自己没机会收获一波民望而火。
头秃。
不过，既然开始审了，这个案子，还是要审出一个头脑来。
这叫什么事啊！
而且，更麻烦的事情是，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很难拉扯。
市井之中，这种口角之类的事情，有时根本没有证据。
想要断的公平，极难。
往往这种小案，才能见到主官的水准。
方一凡心说：若不是，这两人，看起来，真像有那么一回事情。
都怀疑，是不是有人要针对他，派这两个人来演戏。
好吧，想想怎么办了这个案子吧。
方一凡，开始寻思起两人刚才说的话。
老妇的意思是：她养了一只鹅，这老汉在门口望见，想趁她不注意偷鹅，被她逮住，扭打到公堂。
老汉的意思是：鹅是他养的，抱到街市上卖，这老妇人要买。是买卖关系。只因议价不成，老妇直接把他推出门外，要强占他的鹅。
方一凡细细一想，心说：这案要审也容易。
两人，谁是养鹅人，一验便知。
老妇人养没养鹅，差人到老妇人家去查验一番，必有痕迹；
或者差人去老汉家查验一番，也是一样。
可是，真要这么干了，这一大帮人，都要在这里等结果吗？
就只为了一只鹅？
一大票人干等着？
若有其他案子要审，倒还能等。
可是，眼下就这么一桩案子，岂能如此浪费人力？
方一凡眼睛微微一眯，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要审，那就要审个干脆利落。
不然岂能显出本事？
方一凡心中已有定计，便把惊堂木重重一掷。
惊堂木一响，‘威~武~’声，也跟着响了起来。
堂下已经扭打在一处的老妇和老汉，俱都停了手，重新跪好。
方一凡语气淡然地道：“
冒认，强占，俱是重罪。今日一鹅，明日恐是一人。
本堂今日网开一面，你二人，
若有人当堂认罪，本官便从轻发落；
若不自白，本官查明之后，当从重处置。
你二人，如何说？”
两人已然闹上公堂，势如骑虎，自然各执一词。
方一凡再无多言。
招来快班班头李武，耳语了几句。
李武点头，便让捕快，把堂下两人分开，分别询问。
不用半刻，李武把两人再次押回堂前，上前行礼道：“
大人，老妇说，这鹅喂的是自家地里的菜叶；
老汉说，吃的是家里的米糠和溪边的青草。”
方一凡便对堂下两人再问一遍，两人皆都确定无疑。
方一凡便招民壮上前，就在阶下，一刀把鹅给宰了，取出鹅胃里的食物验看。
堂下百姓分明看见还有糠渣没有化完。
真相为何，一目了然。
那老妇原本心中还有侥幸，可听到堂下众人议论一起，便知事情再也瞒不过去。
老妇连忙磕头认罪，自言是猪油蒙了心，求大老爷从轻发落。
方一凡原本还要从重治老妇人的罪，毕竟有言在先，要从重治罪，
而且像这种刁民，不重罚，是不会长记性的。
可是，下一刻，居然有许多灵力从百姓身上涌出，齐齐汇入方一凡脑海之中。
方一凡心中一喜：哈，这样也行？
这是钦佩本官吗？
这么小的案子，也能有这样的收获？
看来，并不是案子的大与小，重点在于人心是否认可。
原来如此。
同样的情况，好像从来没有在那些官员身上得到。
看来，只有作用在普通老百姓身上，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如果这样的话，方一凡心中便另有了计较。
想了想，方一凡惊堂木一拍。
堂下再次整肃。
方一凡从案后站起，缓步走到大堂中央，两人近前。
先一手托起老汉。
接着又在众人的讶异目光中，
转身虚扶起老妇人。
方一凡，和颜对二老说道：“街坊邻里，为了一只鹅，闹至公堂，实属不该。”
老妇人羞愧难当，直言道：“都怪老妇人一时鬼迷了心窍！”
老汉也道：“也怪老汉，因这鹅是米糠喂养，要价便高于市价，
这才引起争执，是老汉先有了贪念。”
方一凡点了点头再道：“
尔等也有家小，也需给自己家人，立一个榜样。
如此蛮缠，鹅只是小事，家人有样学样，才是悔之晚矣。”
两人俱是一惊，心中亦有惊觉。
方一凡便再温声缓和道：“
如今这鹅也杀了，就当是妇人你买了。
这钱，妇人便按此前最高的价格，付与老汉；
本县如此判罚，你二人，意下如何？”
老汉忙道：“不敢收这么高价，就按市价便好！”
老妇人也是一愣：“还请大老爷重判，老妇人罪过自知。”
方一凡便亲自拉近两人的手，让两人的手握在一起道：“
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
咱们都是邻里百姓，今天吵过了，解开了；
明天就和和气气了。
见了面，还能笑着打个招呼；
有了难处，还要相互帮衬，是不是？
都是辈份大的人了，脾气还都不小，再让人看了笑话去。
好了，今天就不要再争了，
就按本县说的去做，
你们且退去，自行结算。好吧。”
两人都连连点头，再没有不允的。
方一凡让捕快用草篮把鹅装了，递给老妇人。
又亲自送两人走到台阶之下，两人哪敢让县太爷再送，赶紧阻止，结伴离去。
方一凡站在堂下，目送两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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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只鹅！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击鼓鸣冤，不是应该有天大的冤案才对吗？
本官是对击鼓鸣冤有什么误解吗？
就算不弄个那种惊天奇案，至少也要杀个人，抢个钱什么的，才算像点样子嘛。
就为了一只鹅，还让自己整出这么大的动静，算怎么回事情？
不是，这鹅，是可以上堂的吗？
方一凡把目光扫向堂下的众衙役。
只见衙役一个个，目不斜视，无比认真；
方一凡又把目光扫向做笔录的文书。
只见两文书正奋笔疾书，记录供词。
方一凡再把目光看向栏外的百姓。
只见百姓们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
好吧。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县太爷就应该审这样的案子是吧？
方一凡搓了搓脸，有点后悔。
他后悔，不该不听陈典史的话。
人家陈典史已经委婉地提醒过了：可以先让吏员来接案，或者让苦主先投了诉状，再依情况，要不要开堂审案。
自己倒好，一口就回绝了。
其实自己也是好意：怕下面的人，瞒着自己，压着案子不报，吃拿卡要。
可是，如果真要天天审这样的案子，自己还要不要活了？
“啪！”惊堂木一拍。
方一凡是真火了。
并不是对两人无视公堂而火，而是对自己没机会收获一波民望而火。
头秃。
不过，既然开始审了，这个案子，还是要审出一个头脑来。
这叫什么事啊！
而且，更麻烦的事情是，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很难拉扯。
市井之中，这种口角之类的事情，有时根本没有证据。
想要断的公平，极难。
往往这种小案，才能见到主官的水准。
方一凡心说：若不是，这两人，看起来，真像有那么一回事情。
都怀疑，是不是有人要针对他，派这两个人来演戏。
好吧，想想怎么办了这个案子吧。
方一凡，开始寻思起两人刚才说的话。
老妇的意思是：她养了一只鹅，这老汉在门口望见，想趁她不注意偷鹅，被她逮住，扭打到公堂。
老汉的意思是：鹅是他养的，抱到街市上卖，这老妇人要买。是买卖关系。只因议价不成，老妇直接把他推出门外，要强占他的鹅。
方一凡细细一想，心说：这案要审也容易。
两人，谁是养鹅人，一验便知。
老妇人养没养鹅，差人到老妇人家去查验一番，必有痕迹；
或者差人去老汉家查验一番，也是一样。
可是，真要这么干了，这一大帮人，都要在这里等结果吗？
就只为了一只鹅？
一大票人干等着？
若有其他案子要审，倒还能等。
可是，眼下就这么一桩案子，岂能如此浪费人力？
方一凡眼睛微微一眯，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要审，那就要审个干脆利落。
不然岂能显出本事？
方一凡心中已有定计，便把惊堂木重重一掷。
惊堂木一响，‘威~武~’声，也跟着响了起来。
堂下已经扭打在一处的老妇和老汉，俱都停了手，重新跪好。
方一凡语气淡然地道：“
冒认，强占，俱是重罪。今日一鹅，明日恐是一人。
本堂今日网开一面，你二人，
若有人当堂认罪，本官便从轻发落；
若不自白，本官查明之后，当从重处置。
你二人，如何说？”
两人已然闹上公堂，势如骑虎，自然各执一词。
方一凡再无多言。
招来快班班头李武，耳语了几句。
李武点头，便让捕快，把堂下两人分开，分别询问。
不用半刻，李武把两人再次押回堂前，上前行礼道：“
大人，老妇说，这鹅喂的是自家地里的菜叶；
老汉说，吃的是家里的米糠和溪边的青草。”
方一凡便对堂下两人再问一遍，两人皆都确定无疑。
方一凡便招民壮上前，就在阶下，一刀把鹅给宰了，取出鹅胃里的食物验看。
堂下百姓分明看见还有糠渣没有化完。
真相为何，一目了然。
那老妇原本心中还有侥幸，可听到堂下众人议论一起，便知事情再也瞒不过去。
老妇连忙磕头认罪，自言是猪油蒙了心，求大老爷从轻发落。
方一凡原本还要从重治老妇人的罪，毕竟有言在先，要从重治罪，
而且像这种刁民，不重罚，是不会长记性的。
可是，下一刻，居然有许多灵力从百姓身上涌出，齐齐汇入方一凡脑海之中。
方一凡心中一喜：哈，这样也行？
这是钦佩本官吗？
这么小的案子，也能有这样的收获？
看来，并不是案子的大与小，重点在于人心是否认可。
原来如此。
同样的情况，好像从来没有在那些官员身上得到。
看来，只有作用在普通老百姓身上，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如果这样的话，方一凡心中便另有了计较。
想了想，方一凡惊堂木一拍。
堂下再次整肃。
方一凡从案后站起，缓步走到大堂中央，两人近前。
先一手托起老汉。
接着又在众人的讶异目光中，
转身虚扶起老妇人。
方一凡，和颜对二老说道：“街坊邻里，为了一只鹅，闹至公堂，实属不该。”
老妇人羞愧难当，直言道：“都怪老妇人一时鬼迷了心窍！”
老汉也道：“也怪老汉，因这鹅是米糠喂养，要价便高于市价，
这才引起争执，是老汉先有了贪念。”
方一凡点了点头再道：“
尔等也有家小，也需给自己家人，立一个榜样。
如此蛮缠，鹅只是小事，家人有样学样，才是悔之晚矣。”
两人俱是一惊，心中亦有惊觉。
方一凡便再温声缓和道：“
如今这鹅也杀了，就当是妇人你买了。
这钱，妇人便按此前最高的价格，付与老汉；
本县如此判罚，你二人，意下如何？”
老汉忙道：“不敢收这么高价，就按市价便好！”
老妇人也是一愣：“还请大老爷重判，老妇人罪过自知。”
方一凡便亲自拉近两人的手，让两人的手握在一起道：“
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
咱们都是邻里百姓，今天吵过了，解开了；
明天就和和气气了。
见了面，还能笑着打个招呼；
有了难处，还要相互帮衬，是不是？
都是辈份大的人了，脾气还都不小，再让人看了笑话去。
好了，今天就不要再争了，
就按本县说的去做，
你们且退去，自行结算。好吧。”
两人都连连点头，再没有不允的。
方一凡让捕快用草篮把鹅装了，递给老妇人。
又亲自送两人走到台阶之下，两人哪敢让县太爷再送，赶紧阻止，结伴离去。
方一凡站在堂下，目送两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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